【瓶邪】地府冬青果
短，甜，一发完，古风AU
凑个热闹，写个唯美的古风
地府冬青果
01.
灵山卫，灵山卫，灵山何处无血脉？
且听夜半松涛声，诉说昨日功与罪。
02.
秦广王的鬼曹从外面进来，恭恭敬敬对这批阅公文的张起灵道，“张判，有人在孟婆那里闹事。请您过去看看。”
他是四大判官之首，如果没有实在判夺不了的人是不会带到他这里来的。更不用说闹事这些小事。但是张起灵迟疑了一下，还是站起身向外走。
桌面翻开的那本生死簿上，第一行记了这样一个名字“吴邪”。
03.
吴邪饮尽那口寒酒，酒樽“桄榔”倒在桌子上。他颤悠悠的站起身，却又狠狠地跌了回去。他直直的看着屋外堂前的院子，月光洒在火红的冬青果上。
他终于还是睡了过去。
04.
吴邪看见一条河，两岸都有熙熙攘攘的人。渡夫却只有一个。有人过江，却无人回来。
吴邪过去抓住一个人，问身处何方。那是个白发老人，木讷的抬起头，告诉他，“年轻人，你已经死了。”
这里是忘川啊。
05.
吴邪过了那灵河，随着引路司见过三大判官，奖了他的善罚了他的恶，给出中肯的评价。最后停在了孟婆面前，喝完这碗汤就可以过桥再生为人。
吴邪一路顺从，却在这碗汤面前久久没了动作，是无声的反抗。
孟婆满头白发，却容颜佳丽，她望着吴邪，而吴邪望着汤。
“客为何不肯饮汤？可是嫌弃这汤中辛辣不合滋味？”
“汤水无味，落入喉头却像明火直烧。辛辣的不是汤，而是我将逝的往生。”
“懂了，客心中有事，心中有求。”
“客一路幽冥跌宕都走来了，只待过了这奈何桥。生前苦事怨事都付与这忘川水三千而逝。即将迎来纯粹的欢喜，又做何求呢？”
吴邪摇摇头，缓缓答道“来阴司走这一遭，不为轮生，不慕欢喜，只求一枝冬青果。”
06.
灵山卫，灵山卫，一草一木皆憔悴。
闻说灵山高千尺，难觅一朵冬青花。
07.
张起灵奉命带军战于临湘，大胜而归。途经余杭时正逢秋叶满山，归途备受干扰，仿佛进了迷阵。于是张起灵率小队前方探路，却遇伏击，伤亡惨重。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误打误撞仓皇躲进了吴邪的酒庄。
酒庄的名字叫吴山居，偌大的庄园种满了落叶冬青。秋日来落光了叶子，只留下一树一树火红的果子。吴邪携着一个下人，提着篮子站在火焰中间摘拾冬青果。
张起灵是在这片似烧似幻之中，一眼看见吴邪。
吴邪扭过头，一眼看见满身伤痕的张起灵。
这一眼，满目生红，满目欢喜。一瞬间竟心生了惊怯。
08.
冬青味苦，可入药。但吴邪却用它酿酒。取糯米装入一个大蒸笼，将水烧沸，蒸煮两个时辰。摊凉后撒入酒曲。酒曲灌入冬青果压榨而成的果汁。摊凉时每隔半个时辰便要洒一回冬青果汁。
这酒饮来不甜不腻不烈，却堪称酣畅醉人。
吴邪取来酒唤张起灵同醉，二人双双睡倒在冬青树下。
醉人的不是酒，是你的那双只有我的眼睛。
09.
灵山卫，灵山卫，多少情系天涯内。
日日空见雁南飞，不见故人心已碎。
10.
开春，张起灵的伤病痊愈返程归京，亲手在吴山居中下一棵冬青。粉白色的花朵开了满园。
吴邪递给他一小罐冬青果酿的酒曲，“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殇。”
张起灵上马接过酒曲，回道，“与君相约一季秋，了却戎生酿冬青。”
可是那一年秋，张起灵没有赴约。
11.
来年秋，吴邪收到张海客从京城遥寄来的信笺。
一言以蔽之，帝疑将军，以谋反罪论死。
张起灵仅仅留给他一枚冬青果。
吴邪突然想起来，冬青的花语是生命。
12.
王盟劝不住酒桌上的吴邪，但见着翩迁公子日日形如醉鬼。日夜盼着无常索取性命。
冬青红了一秋又一秋。
13.
灵山卫，灵山卫，一年一度寒星坠。
遥望去年星在北，今年寒星又是谁？
14
张起灵握着狱卒送来的最后一杯酒，把残余的酒曲尽数撒入酒中。这杯盏中晃动的影子，是那日他站在火焰中回过头，带着惊讶的笑意。
15.
据说有执念的人无法渡过忘川，会沉入河底。
但是就算是枯萎的花瓣落入忘川都有割舍不下的繁华，何况是人活一世，谁还没有一寸执念？
所以需要渡夫。
可是登上了渡船的张起灵还是度不过忘川，载着他的船驶到河中心一点点向下沉去。
渡夫说，你的执念太深了。
张起灵望着一川秋水，安然的坐了下来。
16
张起灵渡不过忘川，所以去不了地府。
路过的崔判把他从忘川河水中救起。
可张起灵进了地府，却仍然渡不过忘川。
渡不过忘川，便离不开地府。
崔判只好收他做徒弟。
17.
人都说，大名鼎鼎的崔判官收了个奇怪的徒弟。虽然天资极高却是个闷油瓶。闲暇之余只有唯一的爱好，便是在地府种冬青。
他请招魂司从阳间带来一包冬青子，然而冬青向阳，地府无法成活。
他便种了又拔，拔了再种，如此往复，不知疲倦。
不知过了多少年，张起灵终于继承了崔判的位子。也终于在堂前种出了第一株冬青。
18.
君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车揖。
君担簦，我跨马，他日相逢为君下。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张起灵拨开围观的人群，一眼看见那个在人群中央同孟婆对峙的魂魄。
19
“这位公子喝不惯这孟婆汤，不若光临张判府，为你烧一顿接尘宴。”
“我不要酒宴，只要一枝冬青果”
张起灵笑道，眉眼温柔，“那便随我来吧，我不仅有冬青果，还有一杯冬青酒。”
20.
张起灵在生死簿上再添几笔，把一封信塞入烂醉如泥的吴邪胸口。那人朦朦胧胧的抬眼看他，模模糊糊的向他怀里蹭。张起灵叫来还魂司，把怀里这人轻哄着送走。
吴邪从酒桌上爬起来，怅然若失的看向四周，尤是醉时光景。他失望之余却从胸口摸出一封信来，“这两日阴间暂无官职，虚的几年才有空位。那时在遣人去请你来喝冬青酒。”
吴邪想着那人一本正经为自己走后门的样子，兀自笑出了声。
21.
灵山卫，灵山卫，几度梦里空相会。
未曾忍心搁下笔，满纸都是血和泪。
22.
吴邪抬起头，月光静好，仍然洒在堂前的冬青果上。
END
本来想写个超有意境的，笔力匮乏实在写不出来。将就着看，喜欢就给个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