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蓝】与象同生06
HE/治愈向/甜
动物学家叶×一点都不抑郁的抑郁症蓝
治治病，聊聊心，谈个恋爱。
这章码的仓促，有错字欢迎捉虫。貌似有点短？
06.
结果这次旅行非但没有放宽蓝河的心情反而是更加低落，叶修问一句，蓝河就答一句，不问就不说话。一个人沉默的呆着，让叶修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没说对。
如此三天，蓝河看看自己那罐明显下去一截的药，深深叹了口气。
他频繁从噩梦中惊醒，躲到叶修看不见的地方哭泣或者痛苦。
直到第四天的清晨，蓝河难得好眠，睡醒时有熹微的阳光安详地躺在身上的被子上，全身都被照的暖意融融。
蓝河下床，内心安静甚至还有一丝解脱的舒适。他已经有了一个决定。
走出屋门，正见叶修从隔壁阿婆那里取来了早饭。手上还端着一碗粥，冒着腾腾的热气。蓝河心情大好，于是笑问，“闻着真香，是什么啊？”
叶修也是无端吃了一惊，看见蓝河那张真实非常的笑脸瞬间有种冬雪融化的感觉，满心清澈。“小米粥而已，阿婆特意给你熬的，我要都没有。你说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
“那是因为你不招人待见，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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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会要出去一下，你去吗？”
“耶？我还以为你是与世隔绝呢。”
“想什么呢，”叶修无奈，熟门熟路的摸了摸蓝河的脑袋，“哥又不是神仙。”
“不去，我不想去我就在这里呆着吧。”蓝河眨眨眼，“我去看看莲花君莫笑它们。”
“也好，最近绝色很是想你啊，都不愿意搭理我了。”
“都说了是你不招人待见啦。”蓝河叼着筷子白了人一眼。
蓝河看着这人下楼，影子拖在楼梯上变得诡谲曲折。消瘦的身影不知为何就重合到了幻境中的轮廓。不论是真是幻这人都是一直表里如一啊……蓝河愣怔着，默默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叶修走后，蓝河也很快把自己收拾好，真要算起来除了小寺庙、竹楼、树屋，蓝河是没有看见这个村子全貌的。今天得了空，不看绝对是亏的。于是蓝河从竹楼出来已经做好了都走一遭的打算，但还是先去了寺庙。
村里有人来看莲花，带着新鲜的瓜果，围在莲花身边抚摸它，同它说话。莲花看见蓝河，兴奋的扬起了鼻子就像招手一样。蓝河也很乐意加入人群，虽然两方人说的话少了叶修这个翻译彼此谁也听不懂，但却意外交谈的愉悦。
他们很喜欢自己，蓝河笑，他很确定这一点。因为那些人的眼睛里淬满了光芒，盈着一汪湖水一般，太阳一照就是波光粼粼的。
最后蓝河牵着莲花的鼻子到眼前，低头温柔的吻在上面，“小公主，你可真是漂亮。”
走出寺庙，蓝河就顺着村路一路忽上忽下的走起来，看见傣族的女孩穿着金色紧身的长裙，看见养狗的人家用铁盆装了满满的骨头放在狗面前，看见做针线活的阿婆在竹楼的走廊上埋头干的专心至极，看见用完水的人端着木盆下楼泼在草丛中，看见清晨的树叶草地上满是豆大的珍珠，颗颗晶莹。
蓝河停在一个六七岁女孩的前面，女孩独自坐在路边，赤着两只脚踩在草丛里。抬起头用黑溜溜的眼睛等着眼前的哥哥，张口就是一句听不懂的话。
蓝河弯起眉毛笑了笑，蹲下身来从草地里揪了几根狗尾草三下五除二就编了一只小兔子。女孩眼睛亮亮的拍着手直笑，拉着蓝河让他接着编。编了三四个，蓝河把手里的小兔子塞进女孩手心，笑着站起身。
叶修回来，带着一束雏菊。见蓝河还没回来，便找了个玻璃水杯把花插上，放在阳光下。光芒点缀，让那花看着愈发好看娇艳。叶修笑了一下，拉门要关，就在这刹那叶修脑中突然一动。皱着眉又推开了卧室的门。
风和日丽的天气，干干净净的卧室，蓝河像以往一样把衣服被子都整理的一丝不苟。他的东西也没有动过，放在原来的位置，好像连锁着抽屉的小锁都没有一点问题。
但是就是有什么不对，叶修敏锐的直觉叫嚣在身体的各个角落，这让一向镇定的他出现一丝慌乱，心里有个声音似乎一直在逼迫和催促他找出来到底是什么变化。
是哪里不一样了？
是哪里有问题？
到底是哪儿？
叶修的目光急切的扫过屋里的角角落落――是人气儿。
叶修突然回过劲来，这屋子虽然干净虽然整洁，虽然和自己独居时落满灰尘的样子看似完全不一样，可是它们本质是一样的。这整整齐齐的和那灰尘仆仆的对比起来，前者像是主人即将离开，后者却像主人即将归来。不论是哪一个，都是没有人的。而叶修却还是喜欢后者多一些。
这间屋子里，有人要离开了。
天色渐渐趋近正午，蓝河兜兜转转终于还是回到河边的树屋，玛莎带着绝色在河里互相洗着澡。
叶修掉头从竹楼里跑出来，用很久没用过的速度穿过街巷，穿过人群，穿过树林。
蓝河把头靠在绝色的皮肤上，耳朵似乎听得见那粗后皮肤下的血脉流动声。绝色卷着鼻子往嘴里喂水，似乎享受极了蓝河这副样子。也知道自己是被人爱着的。
被爱着是一件多么享受和幸福的事情。
蓝河挠了挠绝色的大耳朵，凑上前轻声道，“绝色啊，一会儿我就要走了。”
“千万不要告诉叶修哦。”说着蓝河伸出手，绝色的鼻子非常听话的勾了过来，一人一象如同小孩子拉勾一样推搡了一阵。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蓝河失笑着垂下手，那手和象鼻一点一点终于彻底分开。
“我们说好了哦。”
接着，蓝河就在绝色似乎是疑惑的目光里，选择了一条很少走的路向雨林深处走去。
佛祖，是不会宽恕我的。
象鸣拉下舞台的幕布，穿透云层和心脏。叶修终于赶到河边，却只看见几只象独自玩耍。
五年来日复一日重复的温馨景象，却在这一刻让叶修觉得陌生至极，浑身紧绷，血液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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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河最后找了一棵榕树，学着佛陀的样子在树底盘腿坐下。闭眼细听，风声叶声鸟叫兽鸣声，顺着血液流通身体的角角落落。这种奇怪的脱胎换骨，就像真的获得饶恕。
蓝河长舒了一口气，后仰靠在了树干上。
手下从袖子里，摸出一枚刀片。
正在叶修低落之时，绝色突然扯扯他的衣服引起注意。鼻子一指旁边草丛里很小的野路，晃晃自己的大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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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走到蓝河身边，越是走进，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就越是强烈。石头落地，如此安心和镇定又回到身体里，他又可以像以往一样平静。平静的坐在蓝河身边。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语气轻松，眉眼里还带着笑意。
蓝河不说话，眉毛一跳，把刀子嗖一下收回了袖子里。
“没事，随便转转。”
“没事瞎转怎么不和我聊聊天呀？”叶修眨眼。
“都说了你招人烦啊。”蓝河这会儿也是舒展眉头，颇为无奈。
“唉你说，那些神话故事仙女啊之类的里为什么总是喜欢往人间跑啊？”
“我怎么知道？他们不往人间跑作者怎么赚钱啊！”
“是吗，”叶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还以为是咱么这太漂亮了呢。”
“……”
“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海豚的微笑，大自然届最大的谎言。”
“曾经在一个水族馆，一群海豚被迫从海洋来到狭小的水族馆训练表演微笑。后来有一天，它们不堪忍受选择集体闭气自杀。”
“我想说的是，海豚是相当聪明的动物。在可科学研究上甚至比大象还要聪明。虽然这件事残酷，让人谓叹，但是也有不少人执着于由此推论海豚确实是高智商的动物。毕竟不是所有动物都有自杀的意识。”
“可是在我看来，也许它们平常一些地方很聪明。但是在这件事上，它们毫无疑问的比大象要蠢。”
“因为再痛苦的人间，都有着天堂绝对不会出现的风景。”
“痛苦又何尝不是风景？”
叶修说完，浑身轻松的笑了笑，熟练的揪了揪蓝河的小脸。站起来就走，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蓝河摸着自己的脸，抬起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袖子里的刀片划落在草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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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年xx月xx日
他坐在我身边，肩膀塌下来，腰佝偻的像只没骨头的虾米，真是要多颓废就有多颓废。
可是就是这么个人，说出这句话时简直好看的要死。
原谅笔者言词匮乏，只能用纯粹的白话来剖析这一刻，嗯，就是要死的那种好看。
与其说这是一种气质，倒不如说是一种沉淀。时光婆娑，别人到最后只是一身锈迹斑斑，而他，在岁月碾转之后却是这样的温柔。
一如新生。
何尝不是呢？
天堂哪有人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