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蓝/HE】与象同生 02
与象同生 HE/治愈向/甜
动物学家叶×一点都不抑郁的抑郁症蓝
治治病，聊聊心，谈个恋爱。
02.
你个大骗子。
从吃过饭，蓝河就等着叶修讲讲君莫笑的事。这大概是一个作家天生对故事的好奇在作怪，然而他一直等着，等到另外两头大象回来，等到阿婆和阿塞告别回去，等到君莫笑都要休息了那人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现在完全有理由相信叶修其实压根不知道君莫笑的故事，又在晃点他，或者就没有故事。这个人说话，你根本不知道哪句话是真的。
但是，他却又比那些城里荒唐人值得信任的多了……你说这人奇不奇怪，蓝河气着气着居然又让自己逗笑了。真是无奈。
自己这么傻，只能怪这个叶修了。
蓝河终于看见了叶修说的树屋，那简易的树屋架在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榕树上，木屋的颜色和老树将近融成一体。这种木屋就完全不是野象谷那样供游客居住的了，而是个相当简易而又回归本质的木屋。
傣族男人上树就像走平路（作者觉得，别信），几下就能翻上去。蓝河不行，他等叶修上去搬下来一节木梯子。就算加上梯子，也不是完全够的到木屋的高度，蓝河顺着梯子爬上去又踩上粗一些的树枝，身体前倾――牢牢地抓住叶修伸过来的手。
纤长指节扣紧自己五指，叶修手腕一用力就把他整个人都拉了过去。蓝河一下撞进叶修怀里，叶修顺势搂过他柔软的腰身把他带到了和自己一个高度的平面。温热平稳的呼吸落在耳畔，蓝河禁不住浑身一抖。
“噫――害羞了还？”叶修无不嘲讽道。
蓝河啧了一声，扭着从他怀里出来，“你基佬啊？”
叶修听了笑笑，平静说，“还真是。”
？！？！
“所以晚上睡觉，你可千万要小心了。”
“哎喂――”蓝河还没回过神，就见叶修一个翻身就踩着树划到一处大开的枝丫上，然后猫下腰抓住木梯的上一节
“诺，搭把手，接上去。”
接过梯子，蓝河推门进屋。
……
你会做饭，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和那个整齐到几乎落满灰尘的小竹楼相比，这个他经常居住的木屋已经完全把这人脏乱差的本质暴露出来了。
衣服书籍纸笔水瓶竹筒，还有芭蕉叶包着的碎骨头……全都在它们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待着。
“你可真是……”蓝河贴着墙放下梯子，跳着脚走了几步，就见靠窗的木制桌子上用墨水瓶压着几张纸。纸上表格打的整整齐齐，数据演算，还有象的生活习性记录。
“叶修――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怎么还整理这些东西。”蓝河回头冲压根没进门叶修喊到“在做什么调查吗？”
“显而易见啊”那人甚至没从树上下来，又往上爬了爬，坐到一个比树屋还高的树干上，“我是个动物学家，专门研究亚洲象，濒危物种嘛。”
“哎蓝河，”叶修后背轻轻靠着树，抬起头来眯起眼睛看星星“你不是要听故事吗？”
蓝河从屋里出来，带上门，坐在门口的小平台上，把两条腿垂下去，抬头看向叶修。
“告诉你的话，会有更多不谙世事的孩子知道这些事吧。”
蓝河听言，微微皱眉。
君莫笑是一头货真价实的野象。
雄象在成年之后就会脱离象群独自生活，叶修第一次见到它时君莫笑刚刚离开象群不久，野性十足，一对长牙又长又白。
君莫笑不是这片林子里的象，它最开始在西双版纳得边境活动。那段时间叶修和助手在那里考察，俩人支着帐篷，烧烤唱歌看星星活像出去野餐露营。君莫笑每天傍晚会来喝水，洗澡。这个时候他的助手――是个女孩，姓苏，苏妹子就会用烤肉或者香蕉去诱惑它，看着君莫笑用鼻子卷着吃进嘴里会高兴的拍手。
“那她现在怎么不和你一起了？”
叶修从记忆里回到现实，低头看向蓝河的眼神里似乎还有昨日的光影，缱绻细腻。
“讲真，哥现在不专门搞这个了。纯属退休的爱好，沐橙顶了哥的位置在研究所呢。春节的时候会和她哥一起过来。”叶修道，“大美女哦。”
“你这么年轻怎么会退休？”
叶修的烟抽到了末尾，烟灰簌簌抖落到丛林草间，半晌才懒懒道“你还听不听故事啊？小朋友。”
那时候苏沐橙和叶修每天忙活着给君莫笑测量身高，想尽办法量它的体重，记录和跟踪君莫笑的生活习性，给它洗澡，观察它每天的发育程度。并用指甲花在它的一只牙上做了个不明显的火焰标记。人和动物之间的感情往往是纯粹真诚的，没有目的没有勾心斗角。
当然，这个往往也有特例。
当然，这些特例并在少数。
夕阳洒在河面上的时候君莫笑还没有过来，两人就知道要遭。接着就见远方林子得上空飞出一群鸟，乱哄哄的，显然是被什么惊扰了。边境线的偷猎者太多，他们配备专业且杀伤性强的装备，黝黑的枪口就在黑暗里不知道瞄准着谁。
沐橙连忙打电话报警，叶修率先循着君莫笑平时的活动路线和鸟的方向去找。
讲到这里叶修笑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福祸相依吧，虽然差点让偷猎者得手但是那次我们在某些方面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君莫笑没有过去河边不是因为自己受到了伤害，而是它去救自己的母亲。象是很有感情的动物，它们在亲情方面作为不比人类差，可能还要比某些人强的多。
受到一只狂躁中大象的突然袭击已经很让偷猎者措手不及，既而赶来的叶修和苏沐橙更是让偷猎者将近放弃。
是五个偷越国境的老挝人，叶修和苏沐橙与他们周旋恐。狂躁的大象是任何人都不敢轻易近身的，更是不敢随意靠近那头受伤的母象。
好在这群人不是为了猎杀，恐怕是哪个马戏团或者什么人开了高价要活的大象。这让母象虽然受了伤，但是看起来还不是很危险。赶来的及时，叶修不禁松了一口气。
像他们的工作在当地政【】府都是有报备的，警【】察很给面子，来的很快。那三个人听见雨林里有序的脚步声就开始缓慢的撤退，叶修也没有死拦着人，毕竟他们手上有枪真打起来两边都得不到好处。
母象交由专门的医护人员，君莫笑就在周围围着母亲哀哀的叫，过程分外感人。
两只象要分别的时候，彼此相互依偎，鼻子卷到一起像握手一样。母象最终回到自己的象群，而身为雄象得君莫笑也回到最初的作息。
苏沐橙放下心来，喘了口气。但是叶修只是抽了根烟摇摇头。
事情还没有结束，抓不到那群偷猎者，事情就不会结束。
果然，那群偷猎者放过了群居的母象可没那么容易放过独居的君莫笑。
叶修和苏沐橙赶过去的时候君莫笑已经让那群人按在地上，身上罩着一张金属材质的网，后腿有个血肉模糊的枪眼。
野象发出一声长鸣，一只长牙已经被拔了下来。那声音太惨，惨的苏沐橙将近眼泪都要落下来。
更让人心寒的是这次的警察也迟迟没有来。
那群偷猎者叫嚣嘲讽着，举着那根长且白的象牙向他们示威。
叶修说到这里似乎终于也有一些动情，眼睛里掺进了几分痛苦。就像那牙是长在自己嘴里，被人生生拔出来，一口血满腹怨――那要有多痛？
“那……之后呢？”蓝河皱着眉小心翼翼问。
“幸好，那地方离农舍不远。惊动了一些居民。少数民族精壮的小伙自古就是骁勇善战出名的，最后虽然艰苦好歹也算把君莫笑救了下来。”
“警察为什么没来。”
“哪那么多为什么啊，”叶修把两只手放到后脑勺枕着，眯起眼睛冲蓝河抬抬下巴，“你说为什么？”
……
他们在政【】府有人。
蓝河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心里已经明白了。
“这个世界没有想象中的好，因为坏人有很多。”叶修道。
“象平均寿命在六十左右，一生会换大概六次牙，三十岁时换最后一次。现在君莫笑已经十岁多了，他下一次换牙也许你能赶上呢。”叶修目光从蓝河身上投向远方黑暗里的君莫笑。
二人救下君莫笑，经当地人介绍去了两三公里外的一家兽医院。那是一家私人医院，医生叫张新杰，是个极其严谨的人，作息规律到刻板，哪怕天塌下来也要在11点睡觉，甚至灭灯的时间都不会有一点差错。
但是，当叶修凌晨三点敲开他的门的时候，张新杰一句话没说，立即招呼人就开始准备取弹手术。叶修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都在错愕后的一笑中散进了夜色。
事后张新杰介绍了一位专门管理猎杀野生动物的警察。叶修联系到那个人如此这般一说，气的电话那头第二天就从青岛飞到西双版纳，当地的小警察看见那张钱包脸吓得差点没晕过去，哆哆嗦嗦的就向口袋摸钱包。一个月以后那伙人――十余个偷猎者终于归案，唯一可惜的是君莫笑的象牙已经被卖了出去。
“所以，小同志。”叶修笑，“这个世界没有想象中的好，因为坏人有很多。”
“可是这个世界一样没有那么糟，因为好人有更多。”
“如果真是这样，你怎么退休了呢？”
……
“我要睡了。”蓝河闷闷道，起身扭头进屋。
叶修哑然，打口袋里摸出一根烟。
##
蓝河坐到窗前的小桌子上，用叶修的纸和笔写起来。末了把纸收进兜里，抬起头看看窗外的天。月光之下的雨林静谧而美丽，苍翠和迷人都笼罩在一片薄薄的光之下。
那片祥和中他看见一个背影，头发垂在腰间，侧颜白皙好看，站在月光最盛的河面。
那身影一点点转过来，却是个半老的徐娘，眉目温柔，动作婉约，对着蓝河缓缓露出笑容。
蓝河猛地站起来向前探身，结果动作太快，一下撞在窗口。磕的他一阵呲牙咧嘴，手捂着脑门缓了半天，等他把手拿下来在看那月光之下只留粼粼波光。
蓝河苦笑，掏出用纸包好的两颗药，就着水咽了下去。
叶修推开门，正好看见蓝河背对着他把药吃下去。于是微微皱眉，轻声“啧”了一下。
##
喻文州拿到消息立即联系了春意老。
“通过追踪定位和机场那边身份证使用的查询，如果蓝桥没有到达目的地乘大巴离开以及把手机送人的话。他现在就还在西双版纳。”喻文州把几个东西一排，解释道。
“好好，谢谢喻总。我这就安排人去找他”春意老连忙说。
“不行，蓝桥不愿意见熟人。”喻文州阻止，“你们现在过去万一刺激到了他的情绪呢？先别乱来。”
“就是就是，”一边转椅上的黄头发青年也说，“我说大春你们别太着急了。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当务之急是在蓝桥做傻事之前给他洗白了，要不然怎么搞都是治标不治本我说。”
“这……我们何尝不想啊，”春意老叹气，“黄少你们也清楚不是吗？哪那么容易。”
“唉我就不知道了，蓝桥那么好的脾气。平时不招事不惹人，办事能力也明摆在那里。文州你说说到底是谁和他这么过不去，这也太狠了，简直就是把人的前途的都断了。”黄少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突然断了一下，“嘶”了一声道，“我想起来了，叶不修那家伙是不是就在西双版纳呢？让他帮忙找找，照顾一下。”
喻文州伸手揉了揉软软瘫在转椅上的人的头，“我想到了，但是前辈平时找不到人又不用手机，写信又太慢了，不知道怎么联系。”
“嗯也是”黄少天兀自思忖了一下，“孙二翔不是也在那边吗？找他行不行？不行不行就那个缺根筋的分分钟把事办砸，可不能让他去办。”
“咦……少天这倒是提醒我了”喻文州转着笔说，“孙翔不是有办法联系前辈吗？那我们先联系他好了。大春你也先别急了。”
##
xx年xx月xx日 晴
〔这个世界没有想象中的好，因为坏人有很多。可是这个世界一样没有那么糟，因为好人有更多。〕
也许好人更多一点，但是坏人却要更有权势。这是不可忽视的。
这个世界不符合我的梦想。①
①语出安妮宝贝。
你个大骗子。
从吃过饭，蓝河就等着叶修讲讲君莫笑的事。这大概是一个作家天生对故事的好奇在作怪，然而他一直等着，等到另外两头大象回来，等到阿婆和阿塞告别回去，等到君莫笑都要休息了那人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现在完全有理由相信叶修其实压根不知道君莫笑的故事，又在晃点他，或者就没有故事。这个人说话，你根本不知道哪句话是真的。
但是，他却又比那些城里荒唐人值得信任的多了……你说这人奇不奇怪，蓝河气着气着居然又让自己逗笑了。真是无奈。
自己这么傻，只能怪这个叶修了。
蓝河终于看见了叶修说的树屋，那简易的树屋架在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榕树上，木屋的颜色和老树将近融成一体。这种木屋就完全不是野象谷那样供游客居住的了，而是个相当简易而又回归本质的木屋。
傣族男人上树就像走平路（作者觉得，别信），几下就能翻上去。蓝河不行，他等叶修上去搬下来一节木梯子。就算加上梯子，也不是完全够的到木屋的高度，蓝河顺着梯子爬上去又踩上粗一些的树枝，身体前倾――牢牢地抓住叶修伸过来的手。
纤长指节扣紧自己五指，叶修手腕一用力就把他整个人都拉了过去。蓝河一下撞进叶修怀里，叶修顺势搂过他柔软的腰身把他带到了和自己一个高度的平面。温热平稳的呼吸落在耳畔，蓝河禁不住浑身一抖。
“噫――害羞了还？”叶修无不嘲讽道。
蓝河啧了一声，扭着从他怀里出来，“你基佬啊？”
叶修听了笑笑，平静说，“还真是。”
？！？！
“所以晚上睡觉，你可千万要小心了。”
“哎喂――”蓝河还没回过神，就见叶修一个翻身就踩着树划到一处大开的枝丫上，然后猫下腰抓住木梯的上一节
“诺，搭把手，接上去。”
接过梯子，蓝河推门进屋。
……
你会做饭，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和那个整齐到几乎落满灰尘的小竹楼相比，这个他经常居住的木屋已经完全把这人脏乱差的本质暴露出来了。
衣服书籍纸笔水瓶竹筒，还有芭蕉叶包着的碎骨头……全都在它们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待着。
“你可真是……”蓝河贴着墙放下梯子，跳着脚走了几步，就见靠窗的木制桌子上用墨水瓶压着几张纸。纸上表格打的整整齐齐，数据演算，还有象的生活习性记录。
“叶修――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怎么还整理这些东西。”蓝河回头冲压根没进门叶修喊到“在做什么调查吗？”
“显而易见啊”那人甚至没从树上下来，又往上爬了爬，坐到一个比树屋还高的树干上，“我是个动物学家，专门研究亚洲象，濒危物种嘛。”
“哎蓝河，”叶修后背轻轻靠着树，抬起头来眯起眼睛看星星“你不是要听故事吗？”
蓝河从屋里出来，带上门，坐在门口的小平台上，把两条腿垂下去，抬头看向叶修。
“告诉你的话，会有更多不谙世事的孩子知道这些事吧。”
蓝河听言，微微皱眉。
君莫笑是一头货真价实的野象。
雄象在成年之后就会脱离象群独自生活，叶修第一次见到它时君莫笑刚刚离开象群不久，野性十足，一对长牙又长又白。
君莫笑不是这片林子里的象，它最开始在西双版纳得边境活动。那段时间叶修和助手在那里考察，俩人支着帐篷，烧烤唱歌看星星活像出去野餐露营。君莫笑每天傍晚会来喝水，洗澡。这个时候他的助手――是个女孩，姓苏，苏妹子就会用烤肉或者香蕉去诱惑它，看着君莫笑用鼻子卷着吃进嘴里会高兴的拍手。
“那她现在怎么不和你一起了？”
叶修从记忆里回到现实，低头看向蓝河的眼神里似乎还有昨日的光影，缱绻细腻。
“讲真，哥现在不专门搞这个了。纯属退休的爱好，沐橙顶了哥的位置在研究所呢。春节的时候会和她哥一起过来。”叶修道，“大美女哦。”
“你这么年轻怎么会退休？”
叶修的烟抽到了末尾，烟灰簌簌抖落到丛林草间，半晌才懒懒道“你还听不听故事啊？小朋友。”
那时候苏沐橙和叶修每天忙活着给君莫笑测量身高，想尽办法量它的体重，记录和跟踪君莫笑的生活习性，给它洗澡，观察它每天的发育程度。并用指甲花在它的一只牙上做了个不明显的火焰标记。人和动物之间的感情往往是纯粹真诚的，没有目的没有勾心斗角。
当然，这个往往也有特例。
当然，这些特例并在少数。
夕阳洒在河面上的时候君莫笑还没有过来，两人就知道要遭。接着就见远方林子得上空飞出一群鸟，乱哄哄的，显然是被什么惊扰了。边境线的偷猎者太多，他们配备专业且杀伤性强的装备，黝黑的枪口就在黑暗里不知道瞄准着谁。
沐橙连忙打电话报警，叶修率先循着君莫笑平时的活动路线和鸟的方向去找。
讲到这里叶修笑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福祸相依吧，虽然差点让偷猎者得手但是那次我们在某些方面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君莫笑没有过去河边不是因为自己受到了伤害，而是它去救自己的母亲。象是很有感情的动物，它们在亲情方面作为不比人类差，可能还要比某些人强的多。
受到一只狂躁中大象的突然袭击已经很让偷猎者措手不及，既而赶来的叶修和苏沐橙更是让偷猎者将近放弃。
是五个偷越国境的老挝人，叶修和苏沐橙与他们周旋恐。狂躁的大象是任何人都不敢轻易近身的，更是不敢随意靠近那头受伤的母象。
好在这群人不是为了猎杀，恐怕是哪个马戏团或者什么人开了高价要活的大象。这让母象虽然受了伤，但是看起来还不是很危险。赶来的及时，叶修不禁松了一口气。
像他们的工作在当地政【】府都是有报备的，警【】察很给面子，来的很快。那三个人听见雨林里有序的脚步声就开始缓慢的撤退，叶修也没有死拦着人，毕竟他们手上有枪真打起来两边都得不到好处。
母象交由专门的医护人员，君莫笑就在周围围着母亲哀哀的叫，过程分外感人。
两只象要分别的时候，彼此相互依偎，鼻子卷到一起像握手一样。母象最终回到自己的象群，而身为雄象得君莫笑也回到最初的作息。
苏沐橙放下心来，喘了口气。但是叶修只是抽了根烟摇摇头。
事情还没有结束，抓不到那群偷猎者，事情就不会结束。
果然，那群偷猎者放过了群居的母象可没那么容易放过独居的君莫笑。
叶修和苏沐橙赶过去的时候君莫笑已经让那群人按在地上，身上罩着一张金属材质的网，后腿有个血肉模糊的枪眼。
野象发出一声长鸣，一只长牙已经被拔了下来。那声音太惨，惨的苏沐橙将近眼泪都要落下来。
更让人心寒的是这次的警察也迟迟没有来。
那群偷猎者叫嚣嘲讽着，举着那根长且白的象牙向他们示威。
叶修说到这里似乎终于也有一些动情，眼睛里掺进了几分痛苦。就像那牙是长在自己嘴里，被人生生拔出来，一口血满腹怨――那要有多痛？
“那……之后呢？”蓝河皱着眉小心翼翼问。
“幸好，那地方离农舍不远。惊动了一些居民。少数民族精壮的小伙自古就是骁勇善战出名的，最后虽然艰苦好歹也算把君莫笑救了下来。”
“警察为什么没来。”
“哪那么多为什么啊，”叶修把两只手放到后脑勺枕着，眯起眼睛冲蓝河抬抬下巴，“你说为什么？”
……
他们在政【】府有人。
蓝河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心里已经明白了。
“这个世界没有想象中的好，因为坏人有很多。”叶修道。
“象平均寿命在六十左右，一生会换大概六次牙，三十岁时换最后一次。现在君莫笑已经十岁多了，他下一次换牙也许你能赶上呢。”叶修目光从蓝河身上投向远方黑暗里的君莫笑。
二人救下君莫笑，经当地人介绍去了两三公里外的一家兽医院。那是一家私人医院，医生叫张新杰，是个极其严谨的人，作息规律到刻板，哪怕天塌下来也要在11点睡觉，甚至灭灯的时间都不会有一点差错。
但是，当叶修凌晨三点敲开他的门的时候，张新杰一句话没说，立即招呼人就开始准备取弹手术。叶修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都在错愕后的一笑中散进了夜色。
事后张新杰介绍了一位专门管理猎杀野生动物的警察。叶修联系到那个人如此这般一说，气的电话那头第二天就从青岛飞到西双版纳，当地的小警察看见那张钱包脸吓得差点没晕过去，哆哆嗦嗦的就向口袋摸钱包。一个月以后那伙人――十余个偷猎者终于归案，唯一可惜的是君莫笑的象牙已经被卖了出去。
“所以，小同志。”叶修笑，“这个世界没有想象中的好，因为坏人有很多。”
“可是这个世界一样没有那么糟，因为好人有更多。”
“如果真是这样，你怎么退休了呢？”
……
“我要睡了。”蓝河闷闷道，起身扭头进屋。
叶修哑然，打口袋里摸出一根烟。
##
蓝河坐到窗前的小桌子上，用叶修的纸和笔写起来。末了把纸收进兜里，抬起头看看窗外的天。月光之下的雨林静谧而美丽，苍翠和迷人都笼罩在一片薄薄的光之下。
那片祥和中他看见一个背影，头发垂在腰间，侧颜白皙好看，站在月光最盛的河面。
那身影一点点转过来，露出姣好的容颜，眉目温柔，动作婉约，对着蓝河缓缓露出笑容。
蓝河猛地站起来向前探身，结果动作太快，一下撞在窗口。磕的他一阵呲牙咧嘴，手捂着脑门缓了半天，等他把手拿下来在看那月光之下只留粼粼波光。
蓝河苦笑，掏出用纸包好的两颗药，就着水咽了下去。
叶修推开门，正好看见蓝河背对着他把药吃下去。于是微微皱眉，轻声“啧”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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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拿到消息立即联系了春意老。
“通过追踪定位和机场那边身份证使用的查询，如果蓝桥没有到达目的地乘大巴离开以及把手机送人的话。他现在就还在西双版纳。”喻文州把几个东西一排，解释道。
“好好，谢谢喻总。我这就安排人去找他”春意老连忙说。
“不行，蓝桥不愿意见熟人。”喻文州阻止，“你们现在过去万一刺激到了他的情绪呢？先别乱来。”
“就是就是，”一边转椅上的黄头发青年也说，“我说大春你们别太着急了。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当务之急是在蓝桥做傻事之前给他洗白了，要不然怎么搞都是治标不治本我说。”
“这……我们何尝不想啊，”春意老叹气，“黄少你们也清楚不是吗？哪那么容易。”
“唉我就不知道了，蓝桥那么好的脾气。平时不招事不惹人，办事能力也明摆在那里。文州你说说到底是谁和他这么过不去，这也太狠了，简直就是把人的前途的都断了。”黄少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突然断了一下，“嘶”了一声道，“我想起来了，叶不修那家伙是不是就在西双版纳呢？让他帮忙找找，照顾一下。”
喻文州伸手揉了揉软软瘫在转椅上的人的头，“我想到了，但是前辈平时找不到人又不用手机，写信又太慢了，不知道怎么联系。”
“嗯也是”黄少天兀自思忖了一下，“孙二翔不是也在那边吗？找他行不行？不行不行就那个缺根筋的分分钟把事办砸，可不能让他去办。”
“咦……少天这倒是提醒我了”喻文州转着笔说，“孙翔不是有办法联系前辈吗？那我们先联系他好了。大春你也先别急了。”
##
xx年xx月xx日 晴
〔这个世界没有想象中的好，因为坏人有很多。可是这个世界一样没有那么糟，因为好人有更多。〕
也许好人更多一点，但是坏人却要更有权势。这是不可忽视的。
这个世界不符合我的梦想。①
①语出安妮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