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蓝/HE】与象同生 00

与象同生   HE/治愈向/甜(?)

动物学家叶×一点都不抑郁的抑郁症蓝

治治病,聊聊心,谈个恋爱。

小蓝,叶修,我们和这个世界都是好的。

天堂哪有人间好。

00. 

许博远将桌子上的东西整理干净,两本书和一瓶写满英文的药放进背包,最后关好窗子把那盆开的正好的葱兰放在阳光下。

日光轻盈的亲吻着白嫩单薄的花瓣,尘埃独自舞动。小景色没有观众,亦不需要他人欣赏。

他走出办公室熟练的锁门,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样。入夜寒原本正和笔言飞说着什么,见许博远出来赶紧推了一下人,“二笔快点去。”

“你别推我”笔言飞骂道,“我这不是想想怎么说吗?”说着向许博远的方向走了几步,正面迎上了人。

“怎么啦二笔?”今天的许博远没穿正经的西装,只是休闲蓝体恤和灰色的运动裤,斜斜的背着一只双肩背就像刚入学的大学生。眼睛那么亮,弯成小小的弧度。

“咳,啊就是你,你这么长的假……期打算怎么办啊?”

“奥,我打算四处转转旅旅游啥的吧。”

“这样啊,”笔言飞摸摸鼻子,犹犹豫豫又问“那――选好地方了吗?你一个人去?”

“是啊,我打算先去长白山看看。”许博远随便翻翻手机图片,笑笑递到笔言飞眼前,“然后也想去西藏走走。沙漠海边也有考虑。如果小金库足够的话也想出国看看,反正时间是足够对吧。”

那抹笑意里夹杂了意味不明的苦涩,不过转瞬即逝。

“那简直正好,”笔言飞一把握住许博远的手腕,“呃……我也特别想去长白山来着。还有啊入夜寒想去沙漠,大春想去西藏,曙光想去海边。啊并且我们都想出国玩来着,你说巧不巧。”

许博远眨眨眼,愣了一下收起手机说,“那还真是挺巧的,你们这是要轮流陪我去旅游?不上班啦?”

那边的入夜寒也是尴尬的笑笑。毕竟是一片好心,许博远理解这帮狐朋狗友的心思,于是解围说,“那太好了。”

“这就是了嘛,”笔言飞像生怕他反悔一样立即接口道,“蓝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四五天之后吧,我还要准备一下。”

“好好好,那我就定四天后的机票。咱们就去长白山。”

##

笔言飞慌张的冲进春意老的办公室,看见那哥仨还在讨论什么项目,急急道,“坏了坏了坏了!”

“怎么了?你不是休假陪蓝桥旅游去了吗,怎么又来了?”曙光玄冰疑惑,说着说着也感觉到什么不对,“蓝桥咋了?”

笔言飞跑得太急这会儿还在喘气,柱着膝盖摇摇头。

“你倒是说啊!”入夜寒也大为着急。

笔言飞站起身,朝那几人走了几步,“我和蓝桥不是定的明天的飞机吗?我今天给他打电话看准备的怎么样了,然后电话就打不通了。我忙让人去查,结果那厮改签今天就登机走了。这是一早就想好甩了咱们啊,这王八蛋以前怎么没见他这么抖机灵?”

三人一听也是脸色大变,屋子立时陷入一片沉默,曙光玄冰半响才讷讷道“这可怎么办啊,就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在加上作品被封杀,这路上一遇到点刺激还不――”

“呸呸呸!你可积点口德吧,”入夜寒连忙打断,“他不是去长白山吗?现在追还来得及吗?”

“不是,我去机场查的时候人家管理层跟我说客户特别要求,如果不是公安机关等政府专业人员希望不要透露自己的目的地。”笔言飞立即回答“我就问是不是东三省那边,那人直接说不是。”

春意老沉默的把手头的东西放一边,坐下来。“都别瞎猜了,蓝桥既然不想让咱们跟着,就算找过去了也难保人在跑了。他那么聪明的人不会看不清楚事情形势。再说他的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兄弟几个都知道,这么长时间不也都没事吗?也许只是随便走走散散心,过几天就回来了。”

“这样,今天晚上二笔你再给他打个电话看看打得通吗。我找喻总黄总托关系看看他去哪儿了,暗中让人跟着点别出啥事”

##

许博远下了飞机,还是原来的一身衣服,黑色的背包。他慢悠悠走出机场才把手机开了机,一瞬间满屏的短信和电话提醒,除了几个同学同事就是二笔大春几个人的轮番轰炸。

正看着笔言飞的电话就又打了进来,许博远看着手机叹了口气,手指一动划了红色按键。接着翻开短信回复。

〔我只是想找个漂亮干净的地方待一段时间。〕

〔然后,在离开。〕

电话那头的四人接到第一条短信原本都松了一口气,结果收到第二条又都面面相觑的对望起来。

笔言飞作势又要打回去,春意老一拦道“这回我来。”

谁来都一样,许博远仍然没有接,挂断电话点进通讯录 。

拜金主义非典型亲爹 

拉黑。

正宫大佬白雪娘娘

拉黑。

Angela·许

拉黑。

黄少

拉黑。

喻总

拉黑。

入夜寒

拉黑。

曙光玄冰

拉黑。

笔言飞

拉黑。

春意老

拉黑。

…………

焦躁。许博远心里猛的翻滚出一股情绪,充斥和煎熬着心脏。他把手机再度关机,重新扔进背包。深深吸了口气。

西双版纳,位于热带地区,苍翠的绿中偶尔夹杂几点金色――那是一座座掩映在成群树木中的房屋,每一个都带有鲜明的佛教风情,在天边金光的笼罩下堪可入梦。看着和广州高楼大厦完全迥异的风格,许博远心里一静遂把胸中那口气缓缓吐出来。

叫了个滴滴,坐了三四个小时的车到非常偏远的一个山村去。由于山路难走,司机开到一半就死活不肯再走。许博远无奈,只好付钱下车,顺着公路两侧开的小口向前走。其实只是一个从手机地图上随便点的地方,确认很少有游客或者大型城市活动他便毫不犹豫的来了。

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安静的没人能找得到我。

这里虽然夹在两个旅游景点之间,但是因为开发落后很明显人迹罕至。一路只看见几个穿着傣族衣服的 女孩,头发高高盘在头顶手里还段端着木盆。皮肤偏白,眼神黑亮,煞是好看。

顺着土路很快就看见傣族的竹楼,不大但是干净美观。对他这个外来人,当地居民不断投来新奇的目光。毕竟他这样城市风格的明显的人来的实在很少,这里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所以他就显得不自然了,许博远保持着宽松的心态,真心欢喜着每一棵擦肩而过的树和拂面的空气。

村舍间相互离得很远,他没有目标的随意走着,不知不觉居然到了村里的小庙。据说这里小乘佛教盛行,每一个村镇都会有自己的寺庙,果真不错。

话说回这寺庙来,确确实实很小了。修的倒是金碧辉煌,佛像圆顶香堂一个不落。可惜四方的院子,一眼看去什么悬念也没有。

许博远环视一遭走进香堂,香炉里的香烧到末尾。他站定在红布软垫跟前,抬头看看这样一尊佛。

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

坐在这里的佛,以这样一副智者的姿态从村子落成的那天起就和他们一道日落日出作息轮转。他没有那么多人的祭拜,也没有那没持续的香火,但是他仍然会以慈悲的姿态照料这块土地。

许博远和佛祖对视的时候,身后有小沙弥走进来,一口傣族话听得他直皱眉。小沙弥也有些急,双手合十在胸前又说了一遍,还微微皱了皱眉。

许博远隐隐约约分辨出几个音节,好像是关于鞋。

“在小乘佛教里,穿鞋子进寺庙是很不礼貌的,这里的男子大多赤脚生活。”

许博远闻声回过头,看见小庙院门外松松垮垮的倚着个男人,嘴角叼着烟还微微有上翘的弧度,说不出来的懒散痞气。香堂里的光火隐隐映在他眼睛里,把那张颓唐的脸生生添上一抹活气。

他不是傣族人,穿着现代的衣服,奇怪的混搭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不伦不类的衣服穿在这个不伦不类的男人身上竟然透露出一股非常自然的感觉。让他在这个傣族风情的小镇仍然还可以如常,可以没有丝毫转变。甚至于在任何场合都不用伪装。

“真是抱歉,我这就出去。”许博远回过神来忙说,也不管小沙弥听懂多少就赶紧往外走。

那男人对着小沙弥说了一连串话,小沙弥清脆的嗓音在身后回应。几句话的功夫就走到了门口,许博远回过身又是弯腰道了一遍歉。小沙弥也对着他一弯腰,显然是不介意了,许博远这才舒了一口气。

“外地人,哪来的啊?”那男人手指夹着烟从嘴里抽出来,这时方才显出这只骨节分明的手是有多好看。

“外地来的呗。”

男人听了直笑,“口音是广东人?”

许博远盯着他不说话了。

“看你这么冒失,来了西双版纳也不说找个导游?”男人竟然自顾自数落起来,“记住在路上遇见小和尚不要踩到他们的影子也不要摸头哦,还有刚才也是很失礼的。”

许博远盯着男人的眼睛,“我觉得在寺庙门口吸烟也不是很合适。”

男人一愣,缓缓又把烟搁到嘴里,两唇间露出点皓齿勾人的很。

“你这小孩,不应该跟我说谢谢吗?”

“我不要。”许博远道撇撇嘴,“我现在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和谢谢了。也不用虚与委蛇的逢场作戏。我不想说就不说。”

我那些熟人面前的伪装,的和煦,的软弱可欺通通可以剥离。我不用担心后果,考虑未来。没有人认识我,没有人责怪我,我只是一个讨厌的陌生人而已,很快就会被忘记。

我想做,想说什么都可以。

这种一瞬间的思想松懈许博远精神上获得短暂的欢愉。

小孩任性得很啊,男人心里变得柔软,唇尾露出一点笑意,“你刚才还在跟小和尚道歉呢。”

……

“我还帮你跟他做了解释,又帮你解了围。你怎么还不应该跟我说个谢谢?”

很久之后,许博远明白,他一心向善求福祉求福报,那么多年后,因神的旨意来到这里遇见一个男人。让自己余生可以任性,可以自然,可以轻轻松松,可以活的恣意酣畅,而他也只要他一句“谢谢。”

就像苦尽甘来,终于获得超度转世,成为崭新的人。

没有这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我叫叶修,住在还要往上走一截的地方。是个养象的,旁边有条河。你叫什么?”

那么多年苦,换那么多年余生。

许博远看看天,看看他,看看寺庙。

“我叫蓝河。”

【没去过西双版纳,纯靠胡思乱想。有bug请一定指出。】

应该是日更,不确定这个系列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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